三国志11威力加强版 【风致公社】系网易新闻网易号与【环球情报员】联合出品,内容独家发布在网易号平台,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8月19日,塔利班宣布在阿富汗脱离英国获得独立102周年之际,成立“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为了彰显塔利班新政府的包容性,塔利班宣布赦免前政府官员,同时释放部分监狱囚犯。虽然塔利班不断向外界展现自己的新姿态,但他们的上台依然引起了阿富汗国内一个特殊群体的深深忌惮,这就是阿富汗的女性。 8月17日,美国、英国、欧盟、巴西等21个政治实体发表联合声明,呼吁塔利班“保障阿富汗妇女和女童的自由权利……防止任何形式的歧视和虐待”。 塔利班在1996年第一次夺取阿富汗国家政权后,在国内实行严峻的宗教法律,女性会因为暴露皮肤、无男性家人陪同外出而遭到殴打甚至是杀害。妇女丧失了工作权力,大量女孩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并被强迫婚嫁。这段黑暗的记忆依然萦绕在阿富汗妇女的心中。 ▲联合声明 早在国际社会发声之前,阿富汗妇女自己就向外界发出呼吁。无论是致信全球的阿富汗女导演卡里米,还是逃奔到外国向媒体哭诉的阿富汗少女,她们都希望国际社会能够伸出援手,帮助那些即将落入地狱的阿富汗妇女。 那么塔利班的上一次执政,究竟带给阿富汗女性怎样的痛苦记忆?卷土重来的塔利班会再次给女性套上枷锁吗? ▲阿富汗女性 一、“阿富汗最没用的就是女人” 1996年9月26日,大批塔利班武装分子攻入阿富汗首都喀布尔,被苏联扶持起来的阿富汗民主共和国在苏联撤军6年后轰然倒台。喀布尔陷落后的第二天,一批塔利班士兵冲入联合国驻喀布尔办事处,他们将躲藏在这里的阿富汗前总统纳吉布拉拖了出来。无论纳吉布拉怎样求饶,塔利班依然将其当众阉割并砍去了手指,随后纳吉布拉被拴在卡车上拖行直至死亡。 纳吉布拉的尸体被塔利班士兵悬挂在灯杆上,嘴里塞满了钞票,可怖的场面吓坏了路过的阿富汗平民。国际社会对塔利班的暴行也予以谴责。可塔利班并不认为这是过分的举动,这宗教极端主义者希望在阿富汗建立起“最纯洁的伊斯兰国家”。他们大开历史倒车,宣布在阿富汗实行伊斯兰教法。男性必须按照宗教规定生活,女性则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利,塔利班精神领袖奥马尔更是毫不讳言地说“在阿富汗,女人是最没用的东西”。 ▲纳吉布拉 赫拉特是阿富汗西北部第一大城市,15岁的娜迪亚·安朱玛本应是上学的年纪。但是自1995年9月塔利班占领赫拉特后,安朱玛所在的学校被塔利班强行关闭。对于那些坚持将女童送往学校的家庭,塔利班以死亡相威胁,安朱玛的朋友甚至在上学路上遭到了塔利班的殴打和强奸。最后塔利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火烧毁了一大批学校。 不能上学并不是安朱玛最担心的事。塔利班上台后,整个赫拉特乃至整个阿富汗,所有的音乐和电影都从人们的生活中销声匿迹。女性被迫穿上了一种名为“布尔卡”的蓝色罩袍,这种衣服将女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遮盖起来,就连双眼也用网格状的花纹予以遮挡。 ▲身着布尔卡的妇女 安朱玛害怕穿上这种衣服,布尔卡让她感觉喘不上气,一股强大的压抑感笼罩在心头。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塔利班设立了“宗教警察”,这些以“维护伊斯兰传统道德”为名的狂热宗教分子在城市与乡间四处巡逻。一旦发现妇女有裸露皮肤或是头巾歪戴等问题,他们就不由分说地毒打妇女。 塔利班规定女孩只在8岁前可以接受教育且只能看《古兰经》,所以安朱玛并不清楚家乡以外的情况。她不知道的是,这些被打的妇女甚至算是幸运的。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一位妇女在乘坐公车时不慎露出了手腕,身旁的一批原教旨主义者便将她拖下了车活活打死,理由竟是她露出的手腕,“玷污了穆斯林女性的纯洁”。可悲的是这种惨剧在塔利班治下的阿富汗正不断上演。 ▲阅读《古兰经》的女孩 压抑的生活让安朱玛每天都在怀念过去的生活。塔利班来之前,虽然阿富汗女性的社会地位不高,可自己只需要戴上一条头巾,穿上长袖衣裤便可以自由的上学、玩耍。如今一切都变了,安朱玛问自己的奶奶:“难道不穿布尔卡就意味着不纯洁了吗?”这位六旬老者回忆起自己的年轻岁月“我的家族里有六个姐妹,只有一人接受了教育。可我们生活的很快乐,甚至可以散开长发,穿着裙子”。安朱玛看到,讲到这里时,奶奶藏在罩袍下的身躯不由地颤抖起来。 ▲七十年代的阿富汗街头 不久之后,父亲用油漆将奶奶、妈妈和自己房间的窗户涂上。父亲对安朱玛说道:“听着娜迪亚,塔利班规定所有住宅一楼的窗户要涂上油漆或安上纱窗,以免人们从外面看到家中的女人。清真寺里不停地播放着塔利班的法令,没有血亲和不穿罩袍的女性不能出现在街上,你们不能穿高跟鞋也不能高声说话,因为不能让男人兴奋更不能让陌生人听到你们的声音。” 安朱玛感觉自己被关进了黑暗的牢笼,可父亲只冷冷地说了句:“我不希望你和马哈卜大街上的那个女人一样。”安朱玛曾听父亲提起过,一名妇女因为独自在街上行走而遭到塔利班的毒打,她说:“我的父亲在战斗中被杀了……我没有丈夫,没有兄弟,没有儿子。如果我不能一个人出去,我怎么活啊?”塔利班没有收手,这个女人最后被打死了。 ▲宗教警察 塔利班统治下,阿富汗这变成了宗教观念强烈的国家,女性稍有不慎就可能丢掉生命。近七成的人过着日平均收入不到2美元的贫困生活,一些没有男性亲属或丈夫的女性,即使她们获得了博士学位,也无法参加工作,有的人只能被活活饿死或者沿路乞讨。在这个偏激的伊斯兰社会中,大量女性由于过度压抑而选择自杀。 安朱玛不想逃避,对于塔利班的暴政她决定反抗。 ▲安朱玛 二、反抗之路 90年代初的阿富汗,大约有4万阿富汗妇女在公共部门工作,女性教师的比例更是高达70%。塔利班上台后,不允许妇女工作,仅喀布尔就有15万妇女被迫离开工作岗位,由于教师流失,阿富汗的文盲率不断攀升。 塔利班最高领袖奥马尔向女公务员和教师保证,她们每月仍将获得大约5美元的短期工资。一名塔利班代表表示:“塔利班每月给3万名没有工作,现在舒适地坐在家里的妇女发工资,这对那些以妇女权利为由诽谤塔利班的人来说是一种打击。”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奥马尔 安朱玛不想就此放弃学习的机会,她的父亲也算是一位开明的家长,对安朱玛的想法给予了一定的支持。 安朱玛与几名女同学一起加入了赫拉特当地的“金针缝纫学校”,这是一个由赫拉特大学教授穆罕默德·拉哈布组织的地下教育机构。这种机构在塔利班治下的阿富汗还有很多,包括安朱玛在内的约4.5万名学生在地下学校里学习。 ▲塔利班统治前的阿富汗女学生 违抗塔利班的禁令,偷偷组织女童上学,这种情况一旦被发现将面临极为可怕的后果。为了躲避塔利班的检查,这个学校表面上是培训女孩子的缝纫技能,因为塔利班认为女人应承担所有家务,缝纫技术是必不可少的。 金针缝纫学校每周上三次课,为了应对塔利班的突击检查,拉哈布会安排老师们家里的男孩子在学校教室外玩耍,一旦发现学校附近出现塔利班的宗教警察,这些充当瞭望员的男孩子会迅速冲到教室里报警。上课的女孩子们则立即藏好课本,开始做针线活。安朱玛经历过几次塔利班的检查,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宗教警察,虽然内心非常害怕,所幸没有被发现什么。 ▲巡逻的宗教警察 在拉哈布老师的细心教育下,安朱玛阅读了许多阿富汗的文学作品,随着文学素养的提高,安朱玛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一名女作家,作品可以摆上世界各大图书店的柜台。 1999年,19岁的安朱玛已在地下学校进行了三年的学习。11月17日,她像往常一样带着针线来到学校。教室里的拉哈布老师一脸的凝重,他站起身说道:“孩子们,就在昨天,一位名叫札尔米纳的母亲在喀布尔的一个体育场里被塔利班公开处决了。她的丈夫是一个塔利班的支持者,在家中不停地殴打札尔米纳和几个女儿。她们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于是就杀了这个男人。她随即被捕,并在塔利班的监狱里遭受了三年非人的折磨。我真的不知道对于这位母亲来说,昨天的处决究竟是不幸还是解脱。” ▲札尔米纳被处决 安朱玛和同学们面面相觑,几年来类似的消息听的太多了。拉哈布老师是不希望女孩子们放弃,要让她们勇敢的面对塔利班的暴政。可安朱玛真的搞不懂,塔利班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国家的女性。难道作为一名阿富汗的妇女就是原罪吗? 其实安朱玛已经是幸运儿了,她还有机会接受教育,不用被安排婚姻。据不完全统计,塔利班统治期间全国近85%的婚姻都是强制性的,许多新娘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她们被迫嫁给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男人,更不幸的甚至会被塔利班贩卖到邻近的巴基斯坦,人口贩卖也成为塔利班的财源之一。 ▲塔利班掠夺女童的漫画 艾莎就是这些不幸女孩中的一员。2001年,年仅12岁的艾莎被父亲许配给了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人是塔利班的一位头领。艾莎父亲的意思很简单,希望借女儿讨好塔利班,不要让塔利班来家里找麻烦。年幼的艾莎就这样成了交易品,父亲和塔利班约好,等两年后艾莎14岁时就把她嫁过去。 2001年10月,美国为首的多国联军突然对阿富汗发动进攻。美国出兵阿富汗的原因有很多,一方面美国认为制造911恐怖袭击的本拉登就藏身在阿富汗,但是塔利班拒绝交人;另一方面阿富汗地理位置重要,美军的进驻有利于增强美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 ▲驻阿美军 塔利班军队难以抵挡强大的美军,躲藏在山区的反塔利班的军阀也杀了出来,在美国的扶持下攻占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塔利班对全国的统治遂告瓦解。 安朱玛所在的赫拉特被美军占领,此前被塔利班关闭的学校逐渐恢复,安朱玛在当年顺利考入赫拉特大学文学系,由于此前学习了部分课程,安朱玛在第二年就取得了学位,从赫拉特大学毕业了。毕业后的安朱玛醉心于诗歌写作,她创作的诗集《烟之花》在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出版,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赫拉特大学校徽 相比于安朱玛,艾莎就不幸的多,她生活的山村依然处在塔利班游击队的控制之中。2003年,父亲不顾艾莎的反对,将她嫁给了那个塔利班指挥官,艾莎的噩梦开始了。 三、一切未曾改变 出嫁的艾莎没有受到丈夫的半点关心,她被当作玩物任丈夫呼来喝去,饱受虐待的艾莎只得天天以泪洗面。 2003年,安朱玛也结婚了,丈夫是大学时的同学法里德·尼亚。婚后的安朱玛继续从事写作,而她的丈夫则成为了赫拉特大学的图书馆管理员。安朱玛开心地认为塔利班走了,美好的生活终于开始了,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赫拉特 安朱玛的丈夫认为她应该停止写作,安心持家。公婆也认为安朱玛作为一个女人还在工作,损害了家庭的声誉,是一种极大的耻辱。安朱玛据理力争,可夫家不为所动,曾经和善的丈夫开始殴打自己。 2005年11月4日,安朱玛想要去拜访自己的姐姐。尼亚当即予以拒绝,安朱玛认为自己有权利决定去哪。恼羞成怒的尼亚再次殴打了安朱玛。安朱玛被打得昏死过去,尼亚只得找了一辆平板车将其送到医院,医生告诉尼亚“你的妻子在送来时已经死了”。 经过报道,安朱玛的事件引起了外界关注。她的作品被翻译成英、法等语言在欧洲出版,联合国发言人艾德里安谴责了此事“正如报道的那样,安朱玛的死亡是阿富汗的巨大损失……它需要被调查,任何负有责任的人都需要在适当的法庭上受到处理。” ▲外媒报道安朱玛事件 安朱玛的死扑朔迷离,尼亚始终坚称是安朱玛自己服用了毒药并拒绝尸检。此时赫拉特当地的部族长老站了出来,他们集体规劝安朱玛的父亲放弃诉讼,“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尼亚全家”。塔利班倒台后,各地的部族长老依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安朱玛的父亲被迫同意放弃上诉。尼亚仅仅被收押一个月就放出了监狱,而安朱玛的父亲由于悲愤交加,在第二年就去世了。 安朱玛并不是唯一不幸的女人,嫁给塔利班的艾莎天天遭受丈夫的虐待。2008年的一天,无法忍受殴打的她逃离了丈夫家,她回到家寻求父亲的帮助,但父亲又把她送回了丈夫家。 ▲塔利班 控制当地的塔里班法庭对艾莎进行审判,认定犯罪的是艾莎本人而不是殴打虐待她的丈夫。艾莎丈夫家的三个男性亲属按住了艾莎,她的丈夫则拿出了尖刀,残忍地割去了艾莎的耳朵和鼻子。 塔利班将艾莎被扔在山谷里等死,顽强的她爬到爷爷家求助,可爷爷拒绝了她,她又爬到附近的美军基地并最终获得救助。随即艾莎残缺的面庞便登上了2009年的美国《时代》周刊,艾莎的遭遇引起了人们的同情,她接受了美国伯恩基金会的赞助,飞往美国接受面部修复和心理干预。 ▲登上《时代》的艾莎 安朱玛与艾莎只是塔利班治下,阿富汗女性的一个缩影。即便是塔利班全国政权在2001年倒台后,美国扶持的新政府依然无力掌控全国,地方上军阀与塔利班的势力盘根错节,宗教极端思想盛行,阿富汗政府虽然向女性开放了部分公职岗位,女性的权益还是无法得到切实保障。塔利班还时常发起针对女权活动家和女性军警的恐怖袭击。 此次塔利班卷土重来,大量阿富汗妇女忧心不已。阿富汗著名的女导演卡拉米就致信国际社会,呼吁拯救阿富汗的女人们;女记者乔亚表示“塔利班统治时期,为了活命我曾女扮男装,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些日子了”。阿富汗广播电台女职员法蒂也躲到了亲戚家,她说“我们太害怕了,担心年轻女孩和寡妇被强迫与塔利班结婚的情况再次出现”。 ▲卡拉米 为了安抚民心,塔利班多次表态“在伊斯兰传统基础上,将允许妇女工作与学习”。8月17号塔利班占领喀布尔后召开发布会,做出“五大承诺”,其中第一条就是“在未来的阿富汗,女性将十分活跃,不会有歧视”。但即便塔利班努力塑造自身的温和形象,喀布尔城中的女性广告均被撤下。如今的塔利班经过多年的发展,其组织架构已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原教旨主义的一言堂。但塔利班曾经带给女性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所谓的伊斯兰传统本来就与女性自由工作相违背,塔利班是否会打开女性权利与宗教传统间的死结,这不仅要看表态,更要看实际行动。 ▲喀布尔街头被涂抹的女性广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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